苏亚亚向来是个雷厉风行的人,这不打听到了王爷今晚留宿新美人儿那里,这书房便安全的很。
经过探讨,苏亚亚已经知道,想要购买店铺和办经营许可证,就必须脱离奴籍,然后拿着卖身契去官府那边将另外一份卖身契销毁掉,然后官府会出具身份证明,只有拿到身份证明,才可去办理经营许可证,而府中所有卖身契,都在王爷的书房中。
这不就巧了,今日王爷花前月下,正是她行动的好时机。
苏亚亚吩咐了欢欢留在院中扮作自己的模样,而她自己,找了一身夜行衣避开巡逻的下人,偷偷朝着书房跑去。
之前苏亚亚也曾偷偷来过王爷的书房,那个时候纯属无聊,想给自己找点事儿做,而这次是为了正事儿,苏亚亚格外的谨慎,生怕留下什么痕迹。
不得不说,王府的书房还是很大的,自门口依次向后排列,大约有十几排书架,书架上摆满了各样的书籍;书房的另一侧,收集了一些笔墨纸砚,苏亚亚是不懂,但看起来应该都是些极为上乘的墨宝。
王爷平时读书写字的地方在书房右侧,靠近窗子的地方。那是一张被打磨的十分细腻的竹制桌案,上面放了一些宣纸和笔架。
苏亚亚摇摇头,果然人和人之间是有差距的,比如自己,若不是感兴趣的话本,是万万不会翻阅滴。
苏亚亚拿出火折子,用微弱的火光在书架间细细翻阅。
不得不说,当初真不应该拒绝欢欢,非要嘴硬说自己一个人就能找的到,可这书架里面的东西也太多了,还有很多木盒,里面装着各种各样的文书,苏亚亚不仅要翻阅,还要最大可能的还原位置,时间一长,苏亚亚逐渐急出一身汗来。
书房外时不时的传来巡逻的脚步声,苏亚亚压低了火折子,生怕光亮引来别人。
终于在苏亚亚快要放弃的时候,角落里一个大大的木箱重新让苏亚亚燃起了希望的火苗。
这可是书房中最后一个箱子了,如果里面没有……
苏亚亚有些紧张的打开箱子,还好!里面全都是一张张的卖身契,有小丫鬟的,有侍卫的。苏亚亚仔细的翻着,终于在最底下找到了那张可以决定欢欢命运的卖身契。
将卖身契藏入自己袖中,又将其他卖身契放回原位,苏亚亚确定外面没有巡逻的侍卫,这才瞧瞧开了门,一路小跑原路返回。
但苏亚亚哪里知道,元默虽然撤了她身边的暗卫,但在王府中几个重要的角落,依然整日都有暗卫死守。
今日苏亚亚的举动,皆被暗卫细细记录在册。
苏亚亚一进屋,欢欢就迎了上来,急切的问道。
“怎么样怎么样,王妃,我们成功了么?”
苏亚亚帅气的伸手抹过鬓角,一挥手,一张已经有些泛黄的纸张从袖中变戏法的变了出来。
“当当当!你瞧!这是什么~”
欢欢喜极而泣,双手颤抖的接过那张自己幻想了无数次的凭证,颤抖的打开,原本鲜红的小小的手印如今已经黯淡无光,自己是多么幸运啊,有些人,究其一生,都无缘再次见到这张薄薄的纸……
欢欢再次跪倒在地,失声痛哭。
“王妃,谢谢您!谢谢您!欢欢来生愿意当牛做马报答您……”
苏亚亚并不能切身体会欢欢此刻的感情,毕竟欢欢此生所经历的这一切,都是她未曾经历过的。
“快起来,我们千万不能泄气哦,这只是我们万里长征的第一步呢,接下来我们要走的路还很长,一定要打起精神来!”
欢欢擦擦眼泪,认真的点头记下。
“好了好了,今天不早了,快回去睡吧,这卖身契,一定要收好,明日等我接王爷下朝回来,我们就找个机会偷偷出去,把你身份凭证这个事情彻底解决掉。”
第二日,苏亚亚驾着马车刚赶回来,欢快的赶回院子,却不见欢欢的身影。
这家伙,跑哪里去啦,不是说了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做么,难不成偷偷跑去看她的廖神医了?
也罢,那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思念之情倒也是情有可原的。
苏亚亚刚准备躺在被窝里偷会懒,只见欢欢从门外抽抽搭搭的跑了进来。
欢欢双眼红肿,嗓子有些哑,一进门就跪在地上不起来。
苏亚亚连忙起身将欢欢拽了起来,“怎么了这是?是不是我不在的时候有人欺负你了?”
欢欢摇头,脑袋像拨浪鼓一般,“王妃,王妃您责骂欢欢吧,卖身契……弄丢了……”
“丢了?”苏亚亚连忙追问道,“怎么会丢了呢?你什么时候发现不见的?-”
“奴婢……奴婢昨夜睡前,将……将卖身契放……放在了枕头底下,今日一……一早起床就发现没有了……”
欢欢哭的上气不接下气,苏亚亚轻轻拍着她的背不停的安慰。
“别着急,我们好好想想是哪里出了问题……你一向都是自己一个人睡的对么?”
欢欢点头,“奴婢屋子小,向……向来都只有奴婢一个人睡。”
“那昨夜你可有起夜?或者离开过你的房间?”
欢欢摇头,“不……不曾。”
“那你的屋里,出了那张卖身契不见,其他地方可有异样?有没有被人翻动过的痕迹?”
欢欢想了想,继续摇头。
“奴婢醒来看到卖身契不见了,已经在屋里翻过一遍了,有没有其他人翻动……已经,已经看不出来了。”
苏亚亚叹气,拉着欢欢决定碰碰运气,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。
欢欢看着苏亚亚没有责备,没有慌张,也渐渐静下心来。其实自己原本也没有想过要离开王妃,虽说一辈子都未必会用的上那张卖身契,但是如今不翼而飞了,欢欢莫名的感到失落和恐惧,也只有王妃在身边,她才能安心一些。
平时为了给欢欢一个私人空间,苏亚亚从未去过欢欢的房间。
推开那扇木门,欢欢的房间空间并不大,左手边靠近角落的地方摆了一张颇有年代感的木床,床上有个小小的枕头,看起来也已经用了很多年,但依旧干净清爽,似乎除了自己送她的那床羽绒被,其他很多东西都是用了很久的。
左边靠近窗户的一侧摆了一张木桌,桌上一个破了角的茶壶和水杯正整整齐齐的放在角落;房间的右侧是同样色系的衣柜。
苏亚亚先走到床边,轻声问道,“欢欢,之前你将卖身契放在哪里?”
欢欢走上前,将枕头拿起,指着皱巴巴的床单说道,“就……就在这里。”
“你介意我翻翻看么?”
欢欢连忙摇头,“王……王妃若是不嫌弃,您随便看~”
苏亚亚点点头,一边细细翻看,一边出声安慰,“好了,你先去喝口水,若有什么疑问,我再问你。”
欢欢走到桌前,犹豫再三,还是选择站在一边等着苏亚亚的“好消息”。
欢欢的房间极其简陋,可以说一眼就能看个遍。苏亚亚细细检查完欢欢的小床,又走至窗边的方桌前。
不得不说,欢欢平日里那么忙那么累,几乎只有晚上才能有片刻自己的时间,尽管如此,她的房间依然十分整洁……唉?不对,这桌上怎么会有一点薄薄的泥土呢。
苏亚亚弯下腰仔细观察,只见这桌上有泥土之处,大约是个脚印的形状。
“欢欢,将咱们浇花的喷壶拿来。”
欢欢不明所以,但见着苏亚亚一脸严肃,听话照做。
“再取一张纸来。”
苏亚亚用喷壶在桌上轻轻喷洒,又将白纸盖了上去,按压片刻。
“你瞧,昨夜应该是有人进过你的房间,这便是她留下的脚印,”苏亚亚将白纸翻了过来,一个黑色的脚印跃然于两人面前,“看着脚印的大小来说,应该是个女子。欢欢,你有得罪过什么人么?”
欢欢想了想,摇头,“并不曾的罪过什么人,不过其他院子里的人,应该大都不太喜欢我们。”
苏亚亚微皱着眉头,欢欢说的也有道理,再洗洗看了看那脚印,苏亚亚突然发现了什么。
“你瞧,这脚印看起来,鞋底的花纹清晰,应该是双穿了不久的鞋。”
欢欢点头,“所以肯定不是下人或者侍女,因为我们都是每年年初才会发放新的衣服和鞋子,这么说来,很有可能是……”欢欢欲言又止,不敢说下去。
“是青黛,若若,或者廖慕凡。”
一听到廖慕凡三个字,欢欢立刻红着脸摆手为他开脱,“绝不可能是廖神医,廖神医……不是那样的人。”
瞧着小丫头一心呵护的模样,苏亚亚只得改口说道,“好吧,没有廖神医,那就可能是青黛或者若若。”
“王妃,您说有没有可能是昨天新来的沈妃?”
苏亚亚一记爆锤,“你傻呀,昨天人家正和王爷花前月下卿卿我我,哪有时间来管我们这边的事儿。”
欢欢赶紧点头追问,“那,那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呢,奴婢的卖身契,还能要回来么?”
其实苏亚亚心中对这个问题也没有把握,只是不想看到欢欢失望的样子,于是拍着胸脯保证道,“放心吧,这完全是小事儿一桩,这几日你踏实的去见你的廖神医,这事儿交给我!”
欢欢感激涕零,小嘴一撇又要落泪。
“好啦好啦,乖,别哭了啊,你看你哭的眼睛都肿了,下午还怎么去见廖神医?”
欢欢强忍回快要夺眶而出的眼泪,给了苏亚亚一个大大的拥抱,“王妃,谢谢您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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